仪耳中时,她却很是平静。
张濯举荐她的事原本也不是秘密,不光太后皇帝知道,内阁的官员们都有数。只要她的官位是太后定下的,外头的议论再难听,也不会动摇她分毫。
他们无非是揣测她与张濯的私交,只是这样的事捕风捉影、无凭无据,太后不点头,没人真敢搬到台面上说。
她以为此事会很快风流云散去,不料当日午后张濯便上书太后,以曹岑科场舞弊之由恳请太后严审。
待到郁仪去秦酌家中看望秦酌时,趴在床上养伤的秦的问郁仪:“你说,张尚书如此弹劾曹岑,到底是因为他想报复曹岑乱泼脏水,还是想护着你啊。”
他才被打了二十杖,疼得呲牙咧嘴:“他手里必然早就有曹岑舞弊的证据,到了如今才拿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郁仪给他端过炉子上的药,摸着温度尚可就递给他:“喝药吧。”
秦酌端着药碗一饮而尽,郁仪头脑中却又想起几日前的一个傍晚,张濯与她的对话。
他说:“很久之前我问过你,你会不会提前处置一个或许会害你的人,你说你愿意给每个人一个机会。那我就与你赌上一次。我手里有他的罪证,若他不再作恶,我便暂且不将此事呈交台谏,若他但凡动心起念,我就会置他于死地。”
“你口中说的人,又是何人?”
张濯平淡道:“一个和赵公绥有千丝万缕瓜葛的人。自然不可能凭他一个无名小卒便动摇赵公绥,从他入手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这件事或许也会暂时牵涉你。”张濯看着她的眼睛,“敢与我一道演这场戏吗?”
郁仪尚沉浸在回忆里,秦酌已将药一饮而尽。
“依我看,张尚书就是对你有意思。”他擦了擦嘴,言之凿凿,“他喜欢你!"
25、乐游曲(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