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旧的就全省下了。”孟司记也是真心实意为她高兴的,“朝中没有女外臣,所以你的官服也是比照着他们男人的样式做的,但是尺寸还是合你身子的。如今可以穿青袍不用再服绿
色了,这个颜色看着也更精神些。”
青色的官服上绣着??,也是俗称的鸳鸯。
“多谢孟司记。”郁仪接过官服,对着她行礼。
孟司记摆手:“郁仪啊,我心里既为你高兴,也由衷地羡慕你。”
“我是女官,纵然是司记司掌印,官至六品,看上去似乎比你还高些,但这已是女官能走到的极处了。我不是制举出身,也不像你有真才学傍身,我是由奉御蔡旺至苏州挑选出来的平民女子,不过侥幸读书识字,才能入宫伺候。你也瞧见了,我
平日里做的也不过是些伺候笔墨,出入录记、审署加印之类的活。”
“而你不一样,你是正经的官员,太后娘娘授予你的官职是与男子一样的。”
“你还能向上走,还能有更广阔的天地给你施展才华与抱负。你是大齐开天辟地第一位女进士,你必然有一番远大前程,过去我也总担心娘娘会把你弃之脑后,现在我已经明白娘娘的心思,她一定会重用你的。”
“娘娘是我们所有人的伯乐,她相中的人也不会错。有的女子将自己的恩宠捆绑在夫君的床榻之上,靠宠幸而得眷顾。你是一步步靠才学向上走的人,我只盼天下人都记得你,都能为咱们女人争一口气。”
孟司记不是个话多的人,今日握着她的手说了一番肺腑之言。苏郁仪看着她的眼睛,心里也分外触动:“青月,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些。”
孟司记听她叫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也露出一个笑容:“不要谢我,是我要谢你。”
“希望你越走越高,让我也有能受你荣光庇佑的一天。”
郁仪升迁的消息传来,秦酌高兴得嘴角都压不住。
他在刑部做事,每天也在和公文打交道,同僚都调侃他说:“苏侍读升迁,你怎么这么开心,看上她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俗气。”秦酌一向不爱听他们插科打诨,“难道这男女之间,除了眉来眼去就不能有别的感情吗?我是为她高兴,她跟咱们一样都是寒门出身,又还是个女人,连她都能凭自己的真本事被擢升,说明太后娘娘心里是有咱们这些人
的,你难道不高兴吗?”
同僚被他说服了:“的确是有道理。”
他们两人才说到这里,便被一个人打断:“什么叫凭真本事,你们也都被她蒙蔽了。你们可知当日,她是由何人举荐至太后身边的吗?”
这声音耳熟,秦酌抬头看去,竟是曹岑站在门口。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秦酌知道他现在是为翰林院做事,“那时不是说了,举荐苏舍人的人是江驸马。
“错了。”曹岑目光幽幽,“举荐她的人是户部尚书张濯。’
一石激起千层浪,就连秦酌都有些意外:“什么?”
这件事在近臣那里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他们这些人微言轻之人都不知道真相罢了。
曹岑齿关龃龉:“她将我们都蒙在鼓里,却献媚讨好于张尚书,只不知他们两人是何时勾结在一起,又许了张尚书什么不为人知的好处。”
这话有污人清白之嫌,秦酌听了就不痛快:“谁举荐她又如何,就许你们当初四处投卷,不许她苏郁仪毛遂自荐吗?”
“若是坦坦荡荡,何必藏着掖着?”曹岑又压低了声音,“你们一样的出身,她如今步步高升,你还在这刑科做一小小令史,可知不是她挡了你的机缘?"
昔日同在庶常馆时曹岑对郁仪也并非不好,他已是那群官宦子弟中间,对郁仪最温和的一个了。可人横竖都绕不开自己的欲,郁仪如今能官至七品,又还是一个女人,让他更是异常妒忌。
“你听着曹岑,你若羡慕她的福气,不如也向张尚书自荐,何必在这言之凿凿。”秦酌冷冷说,“你还要同她一个女子计较吗?”
“女子?”曹岑道,“我眼里可没有男女之分,于这官宦场上看,哪个不是要人踩着人才能上去的?僧多粥少,纵然她是女人又如何?”
“我有朋友在台谏,你愿不愿与我一道请愿,弹劾他们两人?”
一旁有人道:“连张尚书你都敢弹劾吗,他如今高坐内阁,为官作宰,那是不肯能被动摇的。而且太后心里肯定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哪里能撼动得了呢?”
曹岑不想多费口舌:“你们若不愿,就且等着他们这群乡巴佬踩在咱们头上吧。”
这话秦酌可不爱听,上去就给了曹岑一拳:“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叫乡巴佬?”
“说你了吗,你怎么自己站出来了?”曹岑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冷笑,“官员私斗可是大罪,你不想活了吧。
横竖已经打了,秦酌更无所顾忌:“便是打你这杂种又如何?”说着一把拉住曹岑的袖子往外面拽,“让你看看乡巴佬的拳头有多硬。”
这样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玉堂署与刑科的主官匆忙赶到,将扭打在一起的秦酌曹岑一通训斥,又各自打了二十大板,罚了三个月俸禄了事。
只是曹岑说出的话,到底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消息传到郁 -->>
25、乐游曲(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