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
对待杨明的唯一办法只剩下了去把她的设计作业做完,对杨明唯一的理解就是这女人似乎有一定的虐待倾向。于是我从床上爬了起来,走上了教学楼。
建院的家伙们都是十分的热爱学习的,这一点是我无法不去承认的,所以晚上的自习时间自然要被疯狂的利用。
经过老桂班的时候我向里面望了一眼。通常来说,老桂班的家伙们总是喜欢将桌子统统的推到教室后面的一处角落,然后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女人的手在教室中拼命乱走,疯狂的彼此用这种方式相爱“无伦比”。当然老桂绝不会在这种案发现场出没,他早就跑去网吧“无伦比”了,因为他并不爱学习。
这里被称为“疯狂公园”。
之后经过的是凡仔的工艺美术班,这个班实行计划型的农业经济,完全的闭关自守,自产自销并自给自足。这一点的优越性充分的体现在了本班女人都跟了本班爷们,几乎无一的例外。
前些日子几个爷们拿来了影碟机及电视,并配备了足够的碟片。于是灯被疯狂的熄了灭,在昏黑低暗的气氛中,一对对的爷们与女人在装备了最为先进的果汁,可乐以及各种型号的咖啡与奶制品,并从先进城邦引进了大量的瓜子与零用食品后,疯狂的抱在了一起,并进行了大规模的群体婚前实战演习。
这里被称为“疯狂咖啡馆”。
马舌头是我从前乐队的乐器维修人,由于对烟草的迷恋,他向我借了银子。
为了讨回舌头的债务,我走进了他的班级。这是个十分有异国情调的地方,昏暗的灯光下整个班级升起了一阵阵迷糊般的烟,一切都那么的虚无,我看不到四周,也找不到归途,就如同狄更斯笔下的雾都。
马舌头就这样和几个一起人全身缩作一团的躺在后面的桌子上拼命抽烟,除此之外他们什么也不做。
这里被称为“疯狂烟馆”。
最后我走进了自己的班级,刚进门就被一阵阵爽朗的大笑声搞了个“震耳欲聋”。
“我来讲讲一个笑话一头猪从猪圈猪圈跑出来一下子就撞撞在拖拉机上了。”
“太可笑了!撞撞拖拉机上了?”
“笑笑死我了,一一头猪”
然后是一阵疯狂的大笑,那群围坐在一起的爷们女人们笑的前仰后合,我的半个脑袋都要被震得炸开。恍惚中我发现那一对对的爷们女人有的正在滚热的水盆中烫脚、有的则给对方推拿、捶背、揉肩并拔了罐子。如一群刚刚农忙归来的农民兄弟。
这里被称为“疯狂农家乐”。
我走到后排,发现自己座位上的椅子被人拿去疯狂的放了脚,画板也不知了去向。地上堆满了各色垃圾以及用过的安全套。于是我随手拆下了李时尚桌子上的木板桌面夹在腋下。
我来到了教学楼中的一处画室。画室的门没有锁,里面亮着灯,这里似乎是建院唯一的清净地方。我进去的时候发现杨明正在漫不经心的画着一张油画,我迟疑了一下,后来想想反正也不一定能及格,就索性找了个地方支起了画架。
杨明没有看我,她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是不是存在,只是面无表情的画着,动作很是熟练,头发还是松散的扎在脑后。她身上穿一件白色的大褂,上面有几处颜料。
杨明在画一组石膏像和静物,那组石膏像和静物到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当时我很想走过去看看她的画,可对待高傲的女人最好还是保持不在乎的好。
其实我并不很喜欢现实主义的画作,因为她过于现实,只能引发人们有限的联想。我觉得真正的伟大的艺术并不是她本身向人们表现了什么,而是她的表现能引导人们想到了什么。
以一个不一定恰当的比喻来说,一个优秀的艺术评论家比得上十个优秀的艺术家。这个世界真正伟大的并不是艺术本身,而是懂得欣赏艺术的人们,因为一个莎士比亚的头脑中只能创造出一个哈姆雷特,而一千个艺术的欣赏者的头脑中确能创造出一千零一个哈姆雷特。
我推开了窗子,夜色正在如瘟疫般向整个城市弥漫,渐渐的连最绚烂的色彩也被她感染,变成了低调的灰暗,我不知道那灰暗是不是由于感染后的溃烂。那片黑色的气息中吞吐着一只只巨大的困兽头颅,那些头颅似乎是一层层的人类大脑成球形紧紧的包裹在一起,无数只巨大如被切开的肥胖腹部般的眼睛竖立的贴在头颅的每一侧,眼眶中那只贪婪的眼球包含着各种贪欲,它不停的向下盯着什么。一根根如蛆虫一般的肠管从眼眶周围的一张张张开的细小嘴巴中吐出,不断的伸向下面的城市。
下面的城市是一座座不规则的细长黑色起伏的楼房,如一块块细长的河流石竖插在沙滩上。那些满是苔藓的楼房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洞口,洞口上安装着规则的铁栅栏。一根根肠管从天空直伸进那些洞口,里面的一具具干尸都麻木的扭曲成各种形状,他们的身体只是黑色,脸上则看不出任何表情渐渐的那些肠管中开始泛起了鲜红的颜色
“请让我打断一下。”杨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怎么了?”
“这只是你的想像画吗?”
“不应该是想像,因为一切都是我真实看到的。”
“你看到了什么?”
“窗外”我指了指窗外的一只只“头颅”。似乎是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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