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官继续点头:“是。”
完美的浪费了力气与口水。
“......”神里绫人拈起一枚黑子落下,黑棋死了一片,胶着不清的局势瞬间明朗,“这世上,没有不流血就能成功的变革。”
托马看着棋盘沉默,他们甚至争取到了鸣神的眷属好友八重神子,但又能怎样?神座上那位的态度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无论眼狩令,还是锁国令。
“他要去用自己的血唤醒国人,”神里绫人又抬起一枚白子,大龙雏形初现,“九条家主恐怕并不想当这个垫脚石。”
“已经确定是九条裟罗出战,九条家和?家半斤八两。”托马不由想到偷偷送来船票的那个异瞳姑娘。他到底没能查出她的本名,稻妻城的老板们,离岛的居民们,不管怎样打听唯独不肯吐露于此相关的任何一字。
想到这些忙碌市侩的小人物在用自己的力量保护那孩子,虽然有些挫败,但也让人忍不住心头一热。
“这次风波填进去三奉行或可稍解,如果那位一意孤行,下次恐怕稻妻全境就要狼烟四起了。”神里绫人手里的第二枚黑子绞杀了白子的龙脉,不分上下的棋局进了尾声,“甚至.....”
他没有把“甚至”后面的话说完,狗急跳墙人急上房,谁能保证稻妻人就一定不敢与神明刀刃相向?
身为三奉行之一,神里绫人自幼领的庭训便是忠于雷神。可是自从父母双亡之后他与妹妹相依为命着实过了段艰难日子,逐渐意识到神里家也只不过是稻妻万千家庭之一。稻妻是他的家,他的妹妹,他的家人,他的一切都在这里,眼前的难题
与未来的隐患,解决这些的目的都只是想要换取这个小家的安稳与祥和。
现在问题出现了,雷神本身成为“问题”,旧日父亲的教导与今时遭遇的难题殊为矛盾。
该怎么办呢……...
“家主?”托马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他说完后半句话,神里绫人垂下眼睑,“没事,也许是我想多了。”
家政官闭紧嘴巴??别人说自己想多了或许是真的想多了,社奉行大人是绝对不会想多的,他一个人操了三份奉行的心。
“终末番就位了吗?”神里家主收拾起棋盘,干净颀长的手指将棋子一枚一枚放回棋?。托马看看门口,矮墩墩的小姑娘缩成一团呼呼大睡:“就位是就位了....."
但救援目标并不明确。终末番人手有限,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救下太多人。
“让他们盯紧场外,?二小姐那里瞒不住,枫原万叶恐怕也瞒不了多久。”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就像充满神性的雕塑忽然多了许多俗世的悲悯,“首先保护枫原万叶离开。”
多摩已经做好了流血的准备,决斗场上万众瞩目,一旦踏上这条路只能向前走不能往后退。至于?二小姐,但愿她不要做傻事,绫华知道了会难过。
“......是。”托马应答时抖了一下,下意识看向窗外:“要下雨了吗?温度突然降这么快。”
明明已经入夏夜风却突然变得这么冷,实在不像个好兆头。
“确实是要下雨了。”神里绫人这句话说得别有深意,“有变化总是好的,下过雨天气自然会晴朗起来。”
一夜雨骤,第二天果然碧空如洗。
二百坐在窗下借着清晨的阳光细细保养刀刃,不是那振出鞘拿海乱鬼试过的小太刀,尺长的短刀轻薄锋利,甚至能切开宝石。
她不知道雷神的躯体强度如何,但是再坚固也不至于比隔壁璃月的岩神更结实吧?这把短刀能切开宝石就能切开花岗岩,能切开花岗岩.……………就能刺穿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