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嗯”了一声:“外边你不清楚,厂里啥情况你还不知道?”
许大茂沉默下来。
杜飞却有些好奇:“对了,娄董事那头怎么想的?就没想过出去避避?”
许大茂叹道:“~你不知道,解放前我老丈人得罪过不少人。而且香港那边,也是敲骨吸髓,就算把娄家这点家底全都舍出去,能不能保一家子平安都两说。”
杜飞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不是娄弘毅看不出形势危急,而是里外两难,进退维谷。
虽然许大茂没说具体是谁,但娄家得罪的人,肯定极不好惹……
第二天一早。
杜飞再次从胸口碎大石的梦中醒来。
郁闷看着趴在身上的小乌,心里开始考虑,晚上睡觉时候,找一根绳把这货拴住。
昨晚上,在许大茂家,一直喝到了九点来钟才散。
一瓶马爹利干掉了大半瓶。
许大茂难得没太喝醉。
这几个月,他的确长进了不少。
要搁原先,在这种场合,许大茂非得喝趴下不行。
现在却知道适可而止,初步有了自控的能力。
不过昨天许大茂透露情况。
娄家现在的情况却不太好。
走不好走,留不好留。
如果没有应对法子,或者找到足够硬的靠山,娄弘毅两口子怕是在劫难逃了。
反倒是娄小娥的问题不难解决。
娄家的成分虽然不好,但娄小娥嫁给许大茂,就是许家的人,还是个孕妇。
只要表明跟家里划清界限,以许大茂现在跟李明飞的关系,保住娄小娥并不难。
但护住娄父娄母,却远超出了他的能力。
像娄弘毅这种解放前著名的大资本家,别说许大茂,就是李明飞,也不敢说能保得住,非得上边发话不可。
杜飞拾掇拾掇,来到单位。
强忍了三天,郑大妈终于憋不住了,一早上来了就开始在办公室跟几个老娘们蛐蛐咕咕的。
杜飞进屋,听了一耳朵。
好像是在说燕大那边,昨天又出事了。
据说领头的好像是个姓康的学生……
杜飞一听,顿时想到了陈方石嘴里的康大忠。
但郑大妈也只听说了这些,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而且很快钱科长就到了,那几个老娘们连忙各回各位。
钱科长也没说什么,自顾自进了小办公室。
在里边拾掇几下,冲外边叫了一声:“小杜,你来一下。”
杜飞应了一声,连忙起身过去,叫了一声“叔儿”。
如果是特别正式的事儿,钱科长会直接叫杜飞,不会小杜。
而现在屋里没有旁人,多半是私人的事儿。
钱科长道:“我记着好听听你说过,你们院三大爷姓闫,是红星小学的老师,对不对?”
杜飞愣了一下,答道:“啊~是,最近还当了他们学校的后勤主任。”
钱科长眼睛一眯:“那没错了,就是他。”
杜飞道:“他招您了?”
钱科长“哼”了一声:“找了个房管所的,空口白牙就想把咱街道的房子要过去,他倒是好算计。”
杜飞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事儿,上回三大爷也跟他提过,但跟钱科长有关,被杜飞给回绝了。
没想到三大爷还没死心,竟然找了房管所的人。
杜飞道:“叔儿,您是想……”
钱科长摆摆手,打断道:“用不着你,这事儿是我跟他们张校长的积怨。你不用参合进来,就是这姓闫的,知不知道他是什么跟脚?”
杜飞皱眉道:“他有什么跟脚?就是一普通老师,家里条件也一般,在我们院里有名的抠门。就是最近,不知怎么,居然开窍了,大概走他们校长的关系当了后勤主人。”
钱科长点点头,眼珠转了几转:“行了,我清楚了,这事儿你甭管了。”
杜飞“嗯”了一声,也没再多问。
既然钱科长这样说,肯定自有计较。
等到中午。
杜飞在小食堂吃完了饭,趁着还有时间,跑一趟信托商店。
上次派所的小张跟他提了一嘴,说信托商店的营业员害了那个卖王府腰牌的人。
杜飞就合计,上那边找魏三爷和杨卫国问问。
原想星期天去,但朱婷又说星期天想去北海公园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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